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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的衣服裏發現的。”

納蘭羲只是端坐著聽著,一張嘴依舊抿的嚴實。

“想以前朕還是年幼太子之時,皇叔您帶著朕習字讀詩文,朕玩性劣,纏著皇叔踢球玩摔跤,每每都得皇叔的暗中想讓。僥幸獲勝幼時幸得皇叔陪伴,對朕關愛有加,朕的童年才不至於煩悶無味。如今,朕初登皇位,朝中國事繁多,根基尚淺,來往奏章更是應接不暇,每每想起幼時與皇叔一同習字玩耍之景,便覺心中甚暖。”

納蘭承澤看著中規中矩的納蘭羲,突然話鋒一轉,感嘆起了兒時的情形。

此番話一說,坐的筆直的納蘭羲才有了回應,只見他徐徐的站了起來,跪倒頭抵在地毯上朗聲說道:“謝聖上洪恩。”

納蘭羲從宮中出來已是華燈初上,候在宮門外的羅一適時的牽著馬匹現出身來:“爺。”

納蘭羲利索的翻身上馬,問道:“可有人監視?”

“未曾。”

“嗯,隨我去趟延古寺。”

說著,馬韁一甩,直奔延古寺去了。

主仆二人剛在寺廟的偏門下馬,門便打開了,走出來一個沙彌,合著掌說道:“主持恭候王爺多時。”

納蘭羲聞言一笑,小聲吩咐了羅一:“在此仔細些。”遂理了理衣服隨著沙彌進去了。

納蘭羲老遠便看見福祿大師房間內閃爍的燭光,沙彌將其送到門外,合掌行了一禮,輕輕的退了下去。

進了屋門又立即關上,納蘭羲恭敬的合掌喚道:“福祿大師。”

只見對面的蒲團上,福祿大師老態龍鐘的端坐著,過了許久,才緩緩睜開眼睛。

“大師。”納蘭羲急忙再次行禮。

“聖清王請坐。”福祿大師拿著佛珠的手動了動,做了一個請的動作。

待納蘭羲坐下後,又問道:“不知聖清王毒傷可除了?”

納蘭羲點頭:“幸得福祿大師相救,已經無礙。”

“老衲只是解了王爺的毒傷,但是王爺的心結卻是老衲萬萬解不開的。”福祿大師語氣平和,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
納蘭羲聞言“呵呵”一笑:“竟是被大師看出來。”

福祿大師言道:“如今,先皇已逝,新皇即位,於王爺來講,便是苦盡甘來,但又是禍福相依。”

納蘭羲大惑,問道:“此話何意?”

福祿大師搖頭:“王爺哪日心結解開了,便自然明了老衲的意思。”

頓了頓,福祿大師問道:“上次替王爺解毒之時,王爺身邊帶著一位女子。”

納蘭羲點頭:“是,一位江姑娘。”

“老衲覺得奇怪,想請教王爺一些問題。”多年的禪理修行,使得福祿大師的雙眼明亮睿智非常。

“請大師問來。”

轉了轉手中的佛珠,福祿大師問道:“四面受敵之時,為何王爺還帶著一位盲眼女子。老衲聽說,這位女子從頭至尾一直在王爺左右。”

納蘭羲點頭回道:“是,本王受箭傷之時,便是這位女子滾落土坡,反救得本王一命。破廟之中,又幸得她的照顧,這一路逃亡,也是她蔔卦掐算,得以化解危險。也是她,本王才能拿到奸臣的謀反信件。”

“哦?”福祿大師聞言,驚奇的停了手中的佛珠,又道:“看來這位女子倒是王爺的貴人。”

這句話納蘭羲也是讚同的,但一想到失蹤多日的江心言,眉頭不由的鎖了起來,面色也是有些黯然。

“王爺為何緊鎖眉頭?”聖清王面上一絲變化的表情都逃離不了福祿大師的眼睛。

納蘭羲回道:“不瞞大師,這位姑娘前些日子被黑衣人擄走,不知其生死。”

“呵呵呵。”福祿大師竟笑了起來,“那姑娘既然精通子平之術,亦能救人救己,王爺不必多慮。”

“但願如此,大師,不知我與她……”

福祿大師伸手擺了擺手:“若是王爺想問日後能否相見,老衲只有一句話送與王爺,有緣千裏來相會,無緣對面不相逢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納蘭羲有些費解了。

“若是王爺日後見到那位姑娘,請將她帶到老衲處來,老衲想醫治她的眼睛。”

聽福祿大師此言,納蘭羲頓時眼前一亮,急問:“她的眼睛能治好?”

福祿大師回道:“老衲想試試。”

福祿大師雖是出家人,但對醫學有著莫大的興趣,大師覺得佛理醫學能融匯貫通,終其一生研究佛法醫學。現在福祿大師主動提出要醫治江心言的眼睛,那便是對此決定有把握。

納蘭羲心裏是高興的,與福祿大師直聊到四更天,才起身離了福祿大師的清修之處。

一番洗漱之後,沙彌帶路出了延古寺的偏門,羅一便從暗處隱了出來。

“爺,並無異常。”

“哼哼,也不是個笨的。”納蘭羲冷笑。

羅一牽來馬匹,問道:“王爺要去哪裏?”

“昨日與聖上約好,今日進宮一趟。”無人跟蹤,納蘭羲樂的輕松,見四周環境清新怡人,索性背手往前走了一段。

“對了,讓左君岳派人再去尋找江心言。”

羅一楞了下:“屬下不明白,為何執意要尋找江姑娘。”

“福祿大師都說她是本王的貴人,既是貴人,怎能不幫忙到底?”

羅一不說話了,他明白王爺的意思,江心言對於王爺來講,有用處。

“是。”

☆、60 王爺大大的回禮

納蘭羲進宮面聖之時,伺候在一旁的林公公悄悄的請過納蘭羲,言下之意,希望聖清王能勸勸聖上保住龍體,打從回宮起,聖上統共合眼不到兩個時辰。

納蘭羲應了,走進勤政殿,一眼便看見高坐在上的納蘭承澤正奮筆疾書的批閱著奏折。

納蘭承澤聽見十四皇叔進來的腳步聲,連頭也未曾擡下,只是說道:“皇叔不用多禮,來人,給十四皇叔賜座。”

頓了下,又說道:“皇叔權且坐著等朕一下。”

納蘭羲點頭回道:“謝聖上恩典。”

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納蘭承澤重重的合上手中批閱完的奏折,大大的舒了口氣,看著座下的納蘭羲笑道:“兒時見太上皇爺爺批閱奏折,好似平日看書筆錄那般的自在。如今自己上手,才覺得如此艱難。”

納蘭羲不語,坐著陪笑,腦中順著納蘭承澤的話想起了剛剛駕崩沒多久的先皇納蘭政。納蘭政從一出生便得了太上皇的喜歡,不僅賜名“政”字,還當即立為太子。只可惜太上皇福壽延綿,直到納蘭政過了不惑之年,才有幸登基為帝。

在他當太子期間,又經歷了幾次被廢重立太子之事,納蘭政變得極其的敏感。殘忍。登基之後便行殺戮,將前朝曾反對過他的老臣殘忍的滅門,重用奸臣,甚至對太子都藏有戒備之心,不準其接觸鄭氏。

“熟能生巧,聖上批閱久了,也就習以為常了。”納蘭羲笑著應道。

納蘭承澤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臂,走下臺階說道:“想父皇在世之時,常說朕愚笨,玩心甚大,只怕難以應付的了哦。”

“聖上天資聰慧,這幾日又勤批奏折,堪堪的對得起勤政二字。”說納蘭承澤愚笨,玩心重,那也只能是已駕崩的納蘭政這樣看來。

納蘭承澤的聰明是大臣們眾所周知的,他納蘭羲打小與納蘭承澤一同學習,自然對其更是了解。

納蘭承澤不笨,反而是極其的聰慧,至於玩心重這一說辭,只怕只有納蘭承澤自己心裏清楚。

“還是在東宮之時好哇,隨心所欲,父皇亦不會多加過問。”這既是納蘭承澤面上的虛話,也是他內心深處的渴望,自由,如果他不是帝王兒女,該是多好。

“聖上這幾日都未曾休息,才會有如此感慨,不如先回宮歇息為好。”

納蘭承澤聞言一笑,知曉納蘭羲心中定然明了自己的意思,也不再兜圈子說道:“十四皇叔東臨的王府已被封了,再啟開倒嫌晦氣,朕已經在蘭都為皇叔準備了一座好府邸,不知皇叔可滿意?”

納蘭羲急忙站起來謝恩。

納蘭承澤滿意的點頭,這才揮了揮手,讓納蘭羲離去。

出了勤政殿剛走到宮門外,迎著他過來的不是侍衛羅一,而是幾位等候在此的大臣。

“恭喜聖清王,再次回到蘭都定居了哇。”幾位大臣齊齊的拱著手道賀。

納蘭羲面上回著笑,心中卻冷如冰霜,別人不知道,他納蘭羲眼裏透亮,這幾位大臣定是奉了楊太清的命令再此等著他的。

楊太清這是想給他戴一頂高帽子啊,新皇登基之初,王爺卻在宮內明目張膽的結黨營私,這不是明擺著挑釁皇家威嚴,新皇的威嚴嗎?

若是納蘭承澤如同先皇納蘭政一樣的性子,定會中了奸臣的計謀。但他們揣測錯了新皇的心思,也錯用了計謀,納蘭羲是誰,他能輕易的給自己留個把柄給人嗎?

不會,所以他開口了:“多謝諸位大人,本王也是剛剛才得知聖上賜了個宅子,聖上已經說了,待明日在大殿上宣讀聖旨後,便會為本王設酒宴,來賀本王的大臣們皆有回禮。”

幾位大臣一聽聖上親自回禮,面上都不由的露出喜色,納蘭羲突然壓低了聲音,神秘的繼續講道:“本王透漏一點,聖上說了,前幾位先來拜賀的大臣有大禮相送,所以……”

“多謝聖清王提醒,下官們到時候一定早早的前去王府拜賀。”其中一位大臣忙接著納蘭羲的話道謝。

“呵呵。”納蘭羲笑道,“大人莫急,本王還沒有說完。本王的意思是,幾位大臣頂著這還有些寒意的天等候在此,向我拜賀,豈能讓幾位大人白跑一趟,我應該早早稟報聖上,將那幾份大禮務必留給大人們。”

幾位大臣還未反應過來之際,納蘭羲突然大袍子一揮,朗聲道:“來人!”

就在幾位大臣面面相覷之的時候,跑來一個小太監,道:“聖清王有何吩咐?”

“去,拿紙筆來。”

“是。”

取來紙筆,納蘭羲在上面大筆揮就,吹了吹墨汁後,將寫好的紙張遞給小太監:“把這個送到勤政殿去。”

小太監不敢怠慢,揣好紙張就往勤政殿“蹬蹬蹬”的跑了過去。

“幾位大人就等著拿大禮吧,本王還有事,先行一步了。”說著,納蘭羲一抱拳,也不管大臣的反應,徑直的挺拔著身軀從人群裏走了過去。

看著遠處聖清王的後背,幾位大人你看我我看你,良久在懂了納蘭羲這話裏的意思,唬的他們一方面都顧不得,急急的就四散了開來。

聖上還沒公布的事情,朝廷裏的幾個大臣卻事先知道了,這讓納蘭承澤很不舒服。

但他此時卻無計可施,先皇在位之時,為了防止太子奪權,不僅不讓他觸碰政事,便是日常的生活,都在已逝的納蘭政的眼皮子底下。

身為太子的納蘭承澤卻時時被納蘭政監視,這是朝中大臣們暗中皆知的事情,在這種情況下,沒有哪個大臣會不長眼睛往納蘭承澤身旁靠。

所以,剛剛即位的納蘭承澤除了憤慨毫無他法。

他命林公公將納蘭羲呈進來的紙張收好,拂了拂袖子,便回了寢宮安歇去了。

他要先飽睡一覺,這些事情先記在這裏,且等著吧,如今有納蘭羲的幫助,他定會將朝廷裏的反臣一一的拿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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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61 神算娘子風聲四起

61調戲神算娘子

“爺,左君岳在藥山的方向打探了一遍,並沒有江姑娘的消息。”剛剛回到新賜的王府,羅一便上來稟報。

納蘭羲皺眉,倒是奇怪了,到底是何人擄走的江心言,竟能不透一點的痕跡。

“再尋再報!”他倒要看看是誰有這般通天的本事,能將江心言藏得滴水不漏。

羅一應聲去了。

納蘭羲獨自一人坐在桌旁,神色有些肅穆,安靜之際,突然開口道:“來人。”

羅一及時的進來,道:“爺有何吩咐?”

“你私底下派些人去蘭都的街上找些孩童,編些兒歌放出些風聲,就說納蘭國出了一個神算娘子,不僅三番兩次的救了聖清王的性命,算出本王無謀反之罪,並一路隨行,助我化險為夷,才得以護新皇登基。”

羅一聽得明白,王爺這是要借江姑娘來正他的聖清王的位置,明日便是正式的第一次早朝時間,王爺是以免眾大臣不服氣,處處暗中給他使絆子。

這個消息放出去,所有事情的矛頭便直接指向了江姑娘,也許還能有利於他們尋找到江姑娘。

羅一心中也是極其讚同自己主子的做法,歡喜的接了吩咐快步出了王府去了。

只是一個上午,這個消息就已經在孩童們的歌謠裏傳遍了整個蘭都,甚至於傳到了各個大臣的府上。

楊太清在府中正與盧忠賢,烏天寅兩位朝廷重臣商議明日早朝之時,忽聽得家院來報了街上傳上的消息。

烏天寅面上嗤笑,大嗓子一亮,道:“去他娘的神算娘子,納蘭羲這是學先朝的那些皇帝,往自己臉上貼金!”

“哼哼,貼不貼金我不管,但是據我所知,納蘭羲逃亡這段時間,倒真的是有一女子一直隨在其左右。”盧忠賢凝重著面色接了烏天寅的話。

楊太清讚同的點頭:“昨日看納蘭羲的神色,好似箭毒已經全部清除了似的,而且一路上我們派出去的暗殺明殺不計其數,一個受傷之人和一女人居然能安然的逃過,只能說,不是納蘭羲太過神勇,便是納蘭羲有神力相助。”

烏天寅問道:“首輔大人的意思是指,那女的有奇門怪術,助納蘭羲得以逃生?”

盧忠賢想了想,道:“首輔大人曾派下官查那女子的資料,可惜竟是毫無線索。”

“什麽?”烏天寅一聽,心中大喊奇了,這納蘭竟然還有盧忠賢查不出的人來。他對這個所謂的神算娘子突然有個那麽一點點興趣來了。

“哼,不管她是不是神算,縱然她是神仙來了,只要擋了本官的道,一樣是照殺不誤!”楊太清重重的一拍桌子,眼裏噙著殺戮的光芒說道。

江心言有些無聊的坐在床沿上,她知道太子已經登基,她現在不是在太子的東宮,而是在皇帝的後宮內呆著。

所以她忐忑,這幾日幾乎都是閉著嘴裝著啞巴度過的。

後宮是什麽地方她清楚地很,這可是聖上的女人們的地盤,哪能容得一個被聖上不知從何處帶回來的盲女呆在這裏。

於是便有了新得封冊的嬪妃們來她住處挑釁之事,虧得皇後若幽蘭及時的趕到,呵斥了眾位嬪妃,並將江心言帶到了中宮偏殿住下。

她心中是有些感激皇後的,但也只能是感激,而不是感動。她深知能當上皇後的人都是後宮妃子裏的極品女人,不然,不管是皇後也好,太子妃也好,沒有手段,沒有後臺背景,哪個能上位?

江心言天天哆嗦著小心臟等著聖上能想起她這個人來,要殺要放,痛快的給她句話,總比現在吊在這裏的強。

日夜如此乞求,江心言終於感動了上蒼,新皇納蘭承澤在聽聞了民間的童謠之後,想起了當初被自己帶進宮裏的那個女人。

就在江心言吃不香,睡不安的時候,納蘭承澤踏進了她的屋子裏。

“誰?”條件反射似的,江心言敏銳的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。

“朕。”納蘭承澤輕聲開口,單一個字嚇得江心言從床上差點跌落下床沿,忙伏地磕頭:“民女叩見聖上。”

納蘭承澤身邊並沒有帶著隨從,他自己搬來一張凳子坐著,看著地上的江心言說道:“起吧。”

江心言得了回應,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,也不敢再坐回去,只得倚著床邊站著。

“江姑娘坐吧。”江心言突然覺得今日的聖上較之前幾日,真是和善了不少。

雖說心裏直打鼓似的,但是聖上讓坐了,她就是不敢坐也得坐著。

原本挺舒服的床,江心言此時卻覺得如坐針氈。

“聖上,您,您能放民女出宮嗎?”江心言一慌一急,心中的話居然自動脫口而出了。

話出,江心言捂著嘴楞了,對面的納蘭承澤也楞了,心道這江姑娘倒是一直接的女子。

他便問道:“江姑娘不喜歡宮裏?”

“回,聖上的話,民女只是一介草民,哪能住在後宮之中。”江心言回道。

納蘭承澤“哦”了一聲,江心言心中舒了口氣,以為聖上懂了她的意思,哪知納蘭承澤又突然問道:“那朕賜封你個名號,就呆在朕的後宮可好?”

江心言一聽,整個人就軟趴了,“噗通”一下就跪倒在地,回道:“聖上,民女從沒有想過要進宮,民女期盼的是自由的生活,還請聖上收回戲言。”

納蘭承澤瞧著江心言有些發白的臉色,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,但恰恰是因為江心言說了真話,這真話又正說到了他的心坎上,納蘭承澤不由的多瞧了她一眼,說道:“起來吧,你若不願,朕也是不會強求的。”

他曾經也想過自己能如同空中的鳥兒一般,在浩瀚的天際自由翺翔,可如今他卻只能在金絲籠般的皇宮裏望天興嘆。

“朕今日來,是有一事想問江姑娘。”

聖上的話一言九鼎,江心言終於是長長的舒了口氣,捂著膝蓋慢慢的站了起來,心中直咋呼,只怪剛才跪的太猛,這兩膝蓋差點沒碎掉。

“聖上請講,民女必定知無不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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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62 問江山社稷

“好。想必江姑娘還未聽說蘭都街上唱起的童謠。”納蘭承澤說道。

江心言好奇的眨了眨眼睛,偏著腦袋問道:“民女不知什麽童謠。”

納蘭承澤便輕聲念了出來:“天上掉下神算娘,王爺得以洗冤枉。逃生天尋新皇,擁護新皇功勞大。神算娘子本領大,保得納蘭闔安康。”

“噗。”聽完聖上念完,江心言竟是忍不住噴笑了出來。

這是誰為她編造的歌曲,還神算娘子。

“朕想知道,你真如這童謠之說,一路護著聖清王的安全嗎?”

江心言疑惑:“聖清王?”

“便是我的十四皇叔,以前的清王。”納蘭承澤解釋道。

“哦哦。”江心言點頭,回道,“童謠哪裏有真實的,我一個盲女如何能護的了聖清王的安危。”

“那童謠便是假的?”納蘭承澤追問道。

江心言想了想,搖頭:“也不算假吧,民女略懂子平之術,這一路上皆是靠子平之術,測危險吉兇。”

納蘭承澤一聽,眉頭一挑,不再去糾結童謠的問題,說道:“上次你對朕說的三個蔔卦,皆都應了。”

江心言心中應道,必須都應驗了。也不看看她是師承何處,真不知道納蘭能找出幾位這般的子平高手出來。

這種話只能在心裏說說,江心言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。

那邊納蘭承澤又說道:“朕想問問你,納蘭果真如童謠說唱那般闔安康嗎?”

這個問題才是納蘭承澤來的真正目的吧?

江心言不敢怠慢,急忙一手伸在衣袖下認真的掐了掐,停頓了一下,恭敬的回道:“回聖上的話,民女不敢妄加推斷。”

“直說無妨。”納蘭承澤淡淡的說道。

聖上已經這般說了,江心言也就只能壯著膽子說了,她往前挪了一步,輕輕的跪下,這才開口道:“依民女的卦看來,眼下聖上便有難事要處理。”

納蘭承澤聞言,眸子一轉,輕一點頭,說道:“繼續說來。”

江心言提著的心稍稍放了放,這第一句話,看來是說對了,她便繼續往下說道:“聖上的江山,怕是得江山容易,保江山難。”

這話一說完,江心言就不敢再多嘴了,她突然發現給聖上幾次蔔卦,都是險卦,聖上會不會因為這幾次的險卦,龍顏大怒,一拍桌子就要了她的腦袋?

一顆心才剛剛平定些,心中這麽一轉,又開始狂跳起來,對面的納蘭承澤一直沒有說話,這讓江心言內心極其的不安,一層冷汗冒了出來。

偏殿裏靜了許久,才聽得納蘭承澤擺動袖子的聲音:“江姑娘先在此處住著吧,朕隨時會來找你。”

將話這麽一丟,納蘭承澤也不等江心言行禮相送,便離了偏殿。

留下江心言還跪在地上淩亂著,什麽叫先在此處住著?什麽叫隨時會來找她?

自己先前的請求就這麽被聖上無視了?

江心言欲哭無淚,住在皇帝大小老婆的地盤上,聖上這是把她往絕路上逼啊。

任江心言心中怎麽哀嚎,納蘭承澤也聽不到。直到兩腿酸麻,江心言才記起自己還跪在地上,“嘶嘶一一”的倒吸著氣從地上爬起來,重新坐回床沿,她便一直頂著一張悲傷的面孔。

“康妃娘娘到。”江心言也不知自己呆坐了多久,突然一個尖銳的太監嗓音傳來,嚇得她一個激靈。

腦袋稍有那麽一小會兒的遲鈍,才後反應的清醒過來,急忙跪在地,待一群腳步聲停在她的面前,江心言這才開口:“民女見過康妃娘娘。”

“嗯,起來吧。”調子起的有些高,聲音是從胸腔發出來的,一句話還沒有說完,氣息卻先斷了。

唔,江心言一邊謝恩爬將起來,一邊在心裏結論道:康妃娘娘是個薄命短壽之人。

跟隨的宮女搬來板凳,扶著康妃娘娘坐了下來。康妃在後宮裏,算不得是個貌美的。但是一雙眼睛,說它媚眼如絲,只是少了那一分嫵媚,說它秋波宛轉,卻多了一分靈氣。

總之便是一雙眼睛勾住了已駕崩先皇的眼,將她許給了如今的聖上做了側妃。

“江姑娘在宮裏可還適應?”穩穩當當坐下的康妃娘娘開口問道。

江心言低頭回道:“托娘娘洪福,這裏極好。”

康妃眨著長長的睫毛“嗯”一聲,說道:“江姑娘這話就說錯了,你住在中宮的偏殿,若說托福,那可是托了皇後的洪福。”

江心言一聽。忙跪下說道:“民女愚笨,不會說話,還請娘娘海涵。”

“起吧,皇後娘娘寬容大度,斷不會因為一兩句話降罪於姑娘的。”

“謝娘娘。”江心言一邊起身,一邊暗中想到:也不知康妃如此揣度皇後的心思,會不會有宮女太監的去打小報告,電視裏面可都是這麽演的。

就在她走神之時,康妃那邊又說話了:“聽後宮的姐姐說,江姑娘還得在此住上一段時間。本宮看這偏殿宮女著實有些不夠用,特地調教了兩個會伺候主子的宮女,給姑娘送過來。”

不是很長的一段話,被康妃楞是斷成了好幾段。江心言聽完後,第一反應便是,這偏殿裏定是早已有妃子們的眼線,第二個反應便是康妃娘娘這次也是給她送眼線了。

江心言有些嗤之以鼻,這些妃子一個個都是神經體,到處穿插自己的眼線,也不怕這些眼線遇到厲害的主,倒打她們自己一耙。

但是康妃既然已經送來了,那她便沒有理由不接,又一次的跪倒在地,回道:“謝康妃娘娘恩典。”

“起……”

“皇後娘娘駕到!”康妃娘娘的話才吐出一個字來,門外又突然響起了另一個太監的報唱。

江心言頓時楞住了,這康妃娘娘剛剛到來這裏,皇後便也來了,皇後的消息可真是靈通。

跪在地上的江心言索性不起身,只是身體換了換方向,恭候著皇後娘娘。

又是一群腳步聲踏了過來,江心言聽的一旁的康妃娘娘起身,身上環佩叮叮做響的聲音,又聽她說道:“臣妾見過皇後娘娘。”

江心言也連忙低頭開口:“民女叩見皇後娘娘。”

“都起吧,畫晴,給江姑娘搬張凳子來。”皇後聲音顯得平平淡淡,卻多了幾份淡雅。

每次皇後說話之時,江心言都會去猜想她的容貌,如此淡雅之人該是怎樣人兒。

“多謝皇後娘娘垂愛。”江心言起身福了一禮,坐下了。

“妹妹今日怎麽有空,來我中宮了。”皇後開門見山的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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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63 查抄呂家

康妃宛然一笑,答道:“回皇後娘娘的話,臣妾聽說後宮住著一位神算娘子,一直沒時間來看望下。今日得了空,便來看看江姑娘可有什麽需要的。”

皇後面上柔和了一下,似笑非笑的模樣回道:“妹妹費心了,江姑娘住在中宮,本宮定然是不會虧待了江姑娘的。”

康妃連連輕點著頭稱“是”:“是臣妾多慮了。”
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倒是江心言坐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了。

難道這是在上演真實版的宮鬥情節嗎?

“臣妾看江姑娘這裏宮女太少,便送了兩個調教的極好的宮女過來,讓江姑娘先用著。”隨著康妃的話,兩個在其身後的宮女齊齊走上前,朝著皇後娘娘福了一禮:“皇後娘娘萬福。”

“姿勢倒真是很標準,有勞妹妹費心了,本宮替江姑娘收下了。”皇後微微一頷首,算是要了這兩宮女。

皇後應下了,江心言只得起身再一次謝了康妃的恩典。

由於皇後娘娘在此,康妃便沒有呆多久,稍坐了一會兒,便起身告辭回宮去了。

待康妃走後,皇後娘娘撇去了眾人,只留貼身宮女畫晴在一旁。

“方才聖上說,江姑娘得在此多住些時日,讓本宮來看看江姑娘可還有哪些需要的?”皇後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。

江心言福了一禮,笑臉回道:“回皇後娘娘,民女沒有其他的需要。”

“嗯,若是有什麽需要的,盡管說來。”

“民女曉得。”

“下次有嬪妃過來,若是不喜,可以遣個宮女去本宮院中。”

皇後娘娘的這話,讓江心言真正的有些感激了,面上的笑容頓時真了幾分,連連謝過了皇後娘娘,皇後離開偏殿之時,江心言硬是多福了一禮相送。

新的一月到來,少了一絲寒氣,多了一分暖意。

納蘭承澤登基以來,今日便是他第一次上朝。

大殿之上,百官身穿官服整齊的排列等候。朝堂之上,寂靜無聲,威嚴莊重。

“聖上駕到!”隨著內侍太監的一聲報,納蘭承澤踏著穩重的步伐緩緩走進了金龍殿。

翼善冠,袞龍袍,金玉帶,一雙黑色皮靴蹬在大殿之上,濃眉下一雙瞳眸如星月般閃亮,精神抖擻的穩穩落座龍椅上。

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納蘭承澤神色巍然的掃視了大殿一眼,文武百官齊齊的跪拜高呼萬歲。

納蘭承澤擡了擡手,朗聲道:“眾愛卿平身。”

“今日是朕登基以來第一次早朝,其他事宜稍後在稟,朕此時有一事想與眾位大臣商議。”待百官起身,納蘭承澤不等大臣們奏本,突然開了口。眾大臣面面相覷,不知聖上要商議何事。

“朕想請各位大臣們說說聖清王的謀反一案。”納蘭承澤擡了擡眼皮,兩眼緊緊的盯著金殿下的眾人,如此笑問。

納蘭承澤的話好似那擲入水中的石子,雖小卻激起了層層的浪花,大殿裏立即傳出大臣們三五交談的私語聲。

其實大臣們心裏都清楚的很,方才聖上自己也說到了聖清王。一個本是國家罪犯的清王,卻突然間在新皇的登基大典上被尊為聖清王。這事明擺著是要告訴眾人,清王的謀反一案聖上已經替聖清王翻了。

為何聖上還要在朝堂之上,議論此事呢?

“朕為先皇出宮尋藥之時,在途中偶然得到一封信。”納蘭承澤看著殿下的群臣,故意停頓了一下,眼眸動了動,待眾人靜了下來,才繼續說道,“朕萬萬沒想到的是,這封信居然與聖清王的謀反案有關聯。”

“什麽?”隨著內侍呈上那封信件,朝堂上驚呼聲不斷,眾多的目光紛紛聚集到內侍高舉的雙手之上。

高公公拿過托盤裏的那封信,躬身遞給了聖上。納蘭承澤一手捏著信件,翻覆著看了看,又擡起眼皮問道:“這信封上的署名是海銀縣城新上任的呂都事。這信裏的字數不多,但卻有不少地方提到了清王及謀反幾個字。眾愛卿對這封信可有什麽疑慮?”

朝堂裏的回音效果很不錯,納蘭承澤最後一個字在大殿裏回蕩了兩遍,卻無一人站出來提出問題。

“依眾愛卿之見,這封信是否可以將呂都事打入大牢?”抖了抖手中的信件,納蘭承澤的聲音突地寒了幾分。

“啟奏聖上,呂家欺上罔下,竟敢私交黨羽,謀論皇家大事,按照納蘭例律,該當查抄滿門。”

大殿裏因為一句話又轟動了起來,因為說此話的不是別人,正是剛剛升遷太師的首輔大學士楊太清。

納蘭承澤輕笑了一聲,說道:“太師所言極是,既是我納蘭的官員,卻明知故犯納蘭的條例,當斬!”說到此處,納蘭承澤突然將話鋒一轉,“不過,朕覺得此事並沒有這般的簡單,所以,朕決定摘了呂都事的烏紗帽,抄了呂府,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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